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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格雷格看起来非常痛苦。他还在呼吸，这是一种安慰，即使他的光头上有三个鸡蛋大小的肿块。他的脸，在最好的时期，也是一个丑陋的东西，现在却是淤青和伤口的臃肿一团。这并没有帮助他已经粗鲁的外表，尽管他认为格雷格不会介意再多几个疤痕，因为他似乎很高兴地收集并展示它们。
如果他能活下来的话，弗里茨黑暗地想。虽然他很可能会活下来。格雷戈可以承受一顿打，然后只是耸耸肩。他在身体和精神上都像个巨人，他默默地嘲笑着。
当弗里茨的伤口终于显现出来时，简皱起了眉头。他的伤势一定与格雷格的相似，因为托比也变得更加苍白。他试图给简一个安慰的微笑，但他能感觉到血液从嘴角滴落下来。他迅速停止了。他不想吓坏这个可怜的女孩。
他能听到走廊里有多双脚步声，硬皮鞋底拍打在光滑的鹅卵石地板上。随着一串金属钥匙被挑选出来并插入锁孔中，有一种拖沓和叮当的声音。伴随着简单门锁解除卡扣和木条被抬起的咔嗒声，门扇发出哀鸣般的吱嘎声打开了。
门框外的走廊里站着三个男人，他们穿着长长的棕色油衣，滴水珠儿。中间那个提着灯笼的人，是个中年人。他看起来像是一根雕刻好的木头，满是疤痕和伤口，光秃秃的脑袋和脸上布满了凹槽和伤疤。同样的脸庞用铅灰色的眼睛冷酷地回望着好奇而充满仇恨的目光。他说话的声音像刚刚沥青过的碎石子一样。
如果你知道什么对你有好处的话，就离门远一点。
他随后朝门口挥了挥手，示意穿着油布大衣的他的帮派成员。
“把下一批扔进去，”他低沉地嘟囔着。
他们急忙服从，驱赶一排衣衫褴褛的人朝地窖走去。他们头上的口袋被扯掉了，当他们被强行推入房间与弗里茨一起进入这个临时监狱时。
他认出了许多人，其他的小偷、流氓和无赖。还有几个女孩，他曾在“附属”的客栈和酒馆里看到她们当服务员和女仆。他仍然穿着衬衫，露出了太多的领口，是真正工作女郎的手下留情。虽然女孩们看起来有些邋遢，但没有一个有淤青或其他伤害。弗里茨很高兴这一点，尽管红眼睛和其他明显的泪痕仍然让他的胸部燃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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