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基线维持，”男人最后说。“你可以继续。”
“谢谢，先生，”D5回答道，她的眼睛仍然盯着某个看不见的地方。她从凳子上站起来，小心翼翼地不让木头嘎吱作响，她的斗篷再次遮住了她的脸。处理器没有说话，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铁盒上，为下一个可能的人调整设置。
“去见瓦里安警官，”他头也不抬地说，“不要偏离。”
特工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微微低下头离开了房间，沉重的大门在她身后发出闷响。Dr5停顿了一会儿，让她的眼睛适应昏暗的走廊。这里的空气更凉爽一些，带着淡淡的薰衣草油和金属的混合香味，几乎有些刺鼻。她裹紧斗篷，轻声走动，窸窣作响。狭窄的走廊引领她经过三对卫兵，一名文员和另一对卫兵，才到达一条盘旋向上的楼梯，火炬光在潮湿、古老的石头上闪烁。
当她走到顶部时，Dr5发现自己站在一道深红色丝绒帘幕后面。她在拉开帘幕之前先听了一会儿——笑声、呻吟、低语的交谈，一把琵琶从远处传来，然后她步入妓院内室的奢华之中，与下面的房间形成鲜明对比。
瓦里安，身穿城市守卫披风的魁梧男子，站在走廊尽头阴影处的角落里，笔直地站立着。他的胸甲暗淡发光，他黑红相间的短上衣从胸甲下面露了出来。当她走近时，他的眼睛捕捉到了她的视线。他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，他的嘴唇总是紧闭着，只有在吼叫命令或回答指令时才会稍微动一下。当她停在他面前时，他点头致意。
“医生，我被指示向您报告，”Dr5说，她的声音几乎低到耳语。
他点了点头，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。他转过身来，示意她跟着他。他们一起沿着走廊走下去，经过一扇雕刻精美的大门，门后传出一个女人慵懒的笑声，然后是另一扇稍微开启的门，露出一间用天鹅绒装饰的房间，一个商人搂着一个肩膀裸露的伴侣坐在那里。
瓦里安带着她穿过走廊尽头的迷宫般的通道，经过一扇狭窄的侧门，进入夜晚的空气。外面的巷子很黑暗，妓院和邻近建筑之间狭窄的空间刚好足够两人并排行走。她默默地跟着他，脚步小心翼翼地踩在不平整的鹅卵石上，感觉城市的脉搏随着他们离开妓院的阴影而变化，进入广场。
市场正在逐渐关闭，摊位被油布覆盖，商贩们交换着最后几枚硬币。来自一名正在为夜晚储存煤炭的卖主的烤肉香味仍然萦绕不散，而乞丐的哭喊声与巡逻的守卫队伍的喧哗混杂在一起。瓦里安大步向前走，目光坚定，穿过人群，没有回头看一眼。Dr5尾随其后，她的斗篷轻松融入了褪色的布料和城市污垢中。
商人公会大楼矗立在前方，精雕细琢的石头结构上镶嵌着金色烛台和巨大的窗户，反射出街上的火炬光芒。入口上方的旗帜上印有公会的徽章——深绿底色的两枚金色天平——象征着平衡与繁荣，或许他们只是这样宣称。大楼本身就是国王登陆新兴资产阶级力量的见证，这些人的钱财拥有半个贵族出身的影响力。在这里，血统规则被财富所挑战，权力不再通过钢铁或古老的名字转移，而是通过银币和机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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