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WAU一起,西蒙花了数周时间修改自己的身体,将新的设计以从未尝试过的方式融合在一起。这是一个令人筋疲力尽、错综复杂的过程,但也许是他做过的最令人兴奋的事情。毕竟,有多少人有机会升级自己呢?
制造机嗡嗡作响,投射出闪烁的阴影,同时打印出他套装的新部件。西蒙满怀期待地观看着这个过程,他的手指因渴望改进而颤抖。他已经开始脱去旧外壳,小心翼翼地拆除动力服的加强板。每次他卸下一块,底下的结构凝胶缓慢地收缩,就像活体组织从伤口处拉开一样。
剩下的只是一具骨架般的身体——雷利·赫伯的身体。如果不是WAU先杀了她,她本来会是杀死WAU的人,在她坠入深渊之前。WAU使用电磁频率超载奥米克罗恩工作人员的黑匣子,导致他们的头部在瞬间破裂。赫伯就是其中之一。现在,她只是一个空荡荡的骨架,等待着重生。
这次转变是痛苦的,但无可否认的是成功的。他的套装——如果它仍然可以被称为那样的话——不再仅仅是一个人类工程学的残余物。它已经超越了这一点,与活性结构凝胶融合,成为一些新的东西。一些强大的东西。
曾经僵硬的机械外壳像盔甲一样包裹着他,如今他的新形态像层叠的肌肉一样移动和弯曲,仿佛是有机流动性与机械精确性的怪异融合。材料随着他的运动而变化,似乎是出于本能,而不是简单的运动。在其表面下,发光结构凝胶的血管轻微地脉动,使他发出一种近乎幽灵般的光芒。每一个动作都感觉更加顺畅,更自然。
他旧装备笨重的组件,曾经减缓他的速度的庞大附件一并消失了。他的轮廓流线化为一种时髦而又陌生的东西,不再是完全的人,也不是彻底的机器。
他的头盔也发生了变化。曾经清晰的护目镜变成了半透明,直接将大量数据输送到他的脑中。他不再局限于一对摄像机作为他的眼睛,他的视野扩展到了正常感知之外。多光谱传感器现在允许他以从前无法想象的方式看世界——热信号在他的视野中以温暖、脉动的色调渗透,电磁场像幽灵一样闪烁在深渊中,即使水中的最微弱的运动也会像细微的震颤一样波及他的意识。
一张细密的光纤丝状物从他的头盔后面延伸出来,像感官胡须一样轻微波动,当它们吸收来自周围世界的信息时。它们在看不见的信号下颤抖和移动,就像某些深海捕食者的触角一样,对于尚未到达他的扰乱做出了反应。
在光滑的生物机械设计下面,一根加强钛合金框架从内部支撑着他的头盔——一个坚不可摧的笼子保护着AI盒和他的皮质芯片。
在这片海洋中,或许甚至是整个世界上,没有任何力量能够突破那层外壳。
他不再是被困在机器里脆弱的生命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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