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雅只是翻了个白眼,他们又开始了,她太累了,甚至无法假装对他们的姿态感兴趣。她专注于强迫自己吞下无味的粥,不要被糊状的质地呕吐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嘿,伙计们,”康妮说着打断了他们的凝视比赛,他一边把满载的托盘放在身旁,一边坐在让恩旁边。“你们觉得沙迪斯今天会放松对我们的要求吗?天气这么糟糕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可能,”艾伦低声咕哝着,带着比必要更大的力气撕开一块硬饼干。“那个变态活着就是为了让我们受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哇,来吧,小雨不会伤害任何人!”莱纳的响亮声音穿过食堂中令人昏昏欲睡的喧嚣声,他走向他们的桌子,贝托特像一座山一样站在他的肩后。那个金发碗大的男孩笑着用力拍了埃伦的心脏,差点把他打倒在地上。“增加性格!让你胸膛长出毛来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容易对你来说,”康妮抱怨道,懒洋洋地戳着盘子里的食物。“我发誓,有时我觉得你不是完全的人类,布劳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莱纳只是笑了,一个巨大的、轰鸣的声音吸引了附近桌子上的目光。在他身边,贝托德不舒服地挪动着身体,他苍白的绿眼睛四处扫视,仿佛在等待对干扰的训斥。

        安雅通过睫毛观察他们,脑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。有关于这两个人的一些细微的错误,让她感到牙齿刺痛。赖纳可以在一秒钟内从欢快转变为严肃认真的样子,贝托特当他认为没有人看着他的时候,他眼中的警觉和几乎被猎杀的表情...

        她被熟悉的金发在她的周围视觉中闪现所打断了。她的目光停留在安妮身上,独自坐在附近桌子的尽头。另一个女孩正在有条不紊地吃着自己的燕麦粥,似乎对周围的谈话和笑声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感受到安雅的凝视,安妮抬起头,他们的目光在拥挤的房间里相互交汇。片刻间,他们只是彼此注视着对方,一系列未解的问题悬浮于他们之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安妮看开了,表情完全封闭,时刻破碎。安雅在胸口感到一阵钝痛,这种疼痛在安妮再次出现的几周里变得过于熟悉,他们甚至还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愤怒在她舌根深处翻腾,滚烫而苦涩。安妮怎么敢就那么坐着,若无其事地,好像过去的一年从未发生过?好像她没有消失得无影无踪,让安雅为失去的朋友担心、忧虑和哀痛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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