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和过载的脑子感到一丝似曾相识:“方老师,这个问题,我是不是答过?”
她用力捏了捏眉心,从冗杂的记忆里提取出几个关键词:“什么变色龙,什么雨林是吧?”
方清昼说:“那是梁教授的观点,他认为以法律为标准,违法属于该被校正的异常。”
季和顶着那张了无生趣的厌世脸,轻“呵”一声,说:“你不是说你欣赏秩序的魅力吗?法律应该是当代社会最不可撼动的秩序之一。那你们的观点不是一致吗?”
“规则是规则,规则是为了维持稳定,无法用来断定对错。就像法律可以衡量罪行,却不能衡量痛苦。”
方清昼瞥她一眼,说:“即使你不愿意承认,你也不得不同意,大多数事情,立场先于对错。就像尼采说的,‘这世界没有真相,只有视角。’。”
季和的头又开始胀痛,感觉耳边有唢呐声响起,只恨不能天降一顶棺材让自己躺进去,抬手阻止:“暂时不要跟我谈论哲学的问题。我睡眠不足。”
“其实‘异常测定’这个项目的名字最初是谁起的,我并不知道。”方清昼说,“技术本身是没有对错的,但是它的应用方向有多种选择。我只听过梁教授的解释。不过我一直觉得它的名字有点违和。”
季和来精神了,赞同道:“我之前就想这么说,谁有资格判定谁是异常?论迹还是论心?这个项目从名字里就带着不平等的傲慢。”
方清昼盯着自己的鞋尖,踩着石墙缝隙里透过来的手电光来回踱步。步伐缓慢、散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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